掌阅小说>都市>【景恒/刃恒/3p】把失忆美人哄上床 > 8窥视接近触碰侵入,最后是失控
    濒临死亡的感觉如此真实,丹恒的本能快于思考,他在这匹野兽扑过来瞬间先发制人扼住了他的脖子,他两手一起堪堪擒住那根粗壮的脖子,如此令人绝望的体型差距并未阻退丹恒,他一个翻身压制在男人身上,将全身重量压在这双手上,那双手在掌握男人命脉时没有一丝颤抖。

    男人完全没有反抗,在察觉到少年杀意的时候他甚至卸了全身力气,无论是杀死别人还是被别人杀死对他而言并没有区别,何况被少年杀死这件事他本身就是乐见其成的。丹恒看着男人的脸逐渐充血涨红,表情却愉悦起来。

    该死的疯子,他冷冷地在心里骂道。

    才不会如你所愿,丹恒想着,他松开了手,尽管这有遭到反扑的风险,但刃的大手却罩了上来,覆住丹恒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用力之大使他喉咙里发出喀喀的粗粝声响,但他却在笑。世界上没有人能把自己成功勒死,但面对眼前这个明显脑子有问题的癫子丹恒不敢保证,他看上去真的能把自己勒死,丹恒用力想拔出自己的手却是徒劳。

    “啧!”丹恒眉头锁紧,在发现自己无法抽出双手后,他挺直身体,然后猛地俯冲,额头狠狠砸向了刃的鼻梁,在刃眼冒金星撒手的瞬间大腿压在对方的手臂上夹住了他的头两侧,确保对方无法再顺利扼住自己的脖子。

    ……

    刃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少年坐在他宽厚的胸膛,精疲力尽却勉力保持这个姿势,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两条丰厚的大腿夹着他的头,他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刃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从鼻子里留出,他伸手摸到一鼻子血,此时他才感觉到鼻梁的剧痛,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少年发现他目光恢复清明后就想从他身上爬下去,但肾上腺素的效果褪去后他只感到阵阵脱力,只稍起身就跌坐回男人的胸上,身体还随着男人的呼吸上下起伏了两下。

    “……”丹恒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刃感觉到那一眼暗含的埋怨不满,一种奇怪的心虚感席卷了他全身,使他几乎要颤抖起来。他不太熟悉这种感觉,这感觉使他有种低三下四去乞求某人谅解的冲动,这太奇怪了,他从未有过。

    “……犯病的时候,我就是另一个人了”,刃亦步亦趋追在丹恒后面,他已经把自己的下巴接回去了,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半晌憋出一句解释。丹恒没有回应,径直往屋外走去。男人看上去又恢复了最初平和木讷的长者模样,用低沉舒缓的语气试图安抚他,但丹恒隐约感觉刚刚那个癫狂的疯子或许更接近男人本像。他有些奇怪拥有这种攻击性的精神病怎么没被拘束起来,刃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回答道:“我在院里接受了长期治疗,很久没犯病了,被认为可以安全独立生活后才被放出来的。”

    ……放你出来的医生诊断错了,你还得关进去才对,丹恒在心里骂他但面上不显,掏出手机打车,但这个地方过于偏僻,刃瞄到页面上半晌没人接单。

    “我送你回去吧”,刃说。

    然后他看到丹恒手指快出残影加价800,迅速有人抢单,丹恒回头看着他笑得很体面“谢谢,不过我已经打到车了”。

    网约车到了以后,丹恒像只敏捷的黑猫一样蹿了进去,低声对司机说道:“快走。”

    这位司机表情一凌,她瞟了一眼外头那个阴气森森的男人,曾经看过的悬疑剧恐怖片瞬间浮现在脑海,她抬手换挡方向盘打满油门一踩到底。

    刃看着那辆车一路火花带闪电逃命般冲出这片园区,仿佛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刃注视着那出租车逃开的方向凝滞了很久,他脸上那种带着隐约讨好的温顺消失了,重变回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眼里是一片死寂。刃返回屋内,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刃确实是被诊断为已可自控才被放出来的,但这前提是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重新提起那段过往,现实是时至今日他回忆起那时的事都会失控。

    多么幸运,扫射的子弹虽打中了他却避开了要害;多么不幸,他在死人堆里睁开了眼睛,他人的肢体交叠在他身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他嘶吼着咆哮着不得解脱,最后他不得不把人性从自己的精神中剥离,只剩下野兽的求生欲,他像厉鬼一样从地狱爬了回来。

    被撕碎的人格难以修复,他失去了人的灵魂却没有摆脱人类的外壳,浑浑噩噩了很久,久到被诊断为精神疾病严重提前退役。他回到故乡修养多年才逐渐捡回人的样子,但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还存在在世界上。

    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已经永远留在那个死人堆里,但现实是他还活着,这形成了一个悖论,使他在生与死的边界处自相矛盾,惘然不知所往。

    他没有找任何人倾诉,但那些未表达的情绪没有消亡,它们只是被活埋,并在未来以更加丑陋的方式被表达出来。他在沉寂了很久后摸到了学徒时用过的凿子,他全无意识地挥动了它,在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看到自己雕刻出的丑陋躯体,骨骼刺破肌肤穿透出来,肢干与肢干间明明断裂却还黏连在一起,这些器官的摆放充满错误,就像这个雕刻的物体明明残破得不成人样却还在呼吸一样矛盾。

    刃觉得它丑陋得不堪入目,但世人觉得它美丽。

    他雕刻了一座又一座雕像,他得到了热烈的追捧,但他并不在乎,他清楚自己雕刻的意义,他在自己的头顶悬了一把枪,在他发泄完这些折磨人的情绪后他就会扣动扳机,他的血会溅成一朵红色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