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直接联系许丰明工作的除了几个合作文案的视频作者，只有好事且没有好事的大学社团“领导”。但他的邮箱却忽然跳出一封格式严明用词严谨的邀请函。
这让许丰明有点恍惚，也许他穿越到了十年之后：三十岁的许总经理照例打开邮箱，审视部门工作……“哟，这不是新店吗？”室友从他电脑后路过，戳破了他的美梦。
“什么新厂？干什么的？”
许丰明还没来得及认真看邮件，倒是被专注网上冲浪的室友看透了新金主的深浅，新科技公司？他能公费做技术测评了？“你小子干这个，早说啊！”室友熟路地趴上许丰明的肩膀，语气充满了讨好，后者一阵恶寒，抖开他，“这家很出名吗？”
“贼出名！我给你翻，”室友摸出围脖界面，翻了大概有两分钟，“就这个！”
许丰明在这漫长又期待的两分钟里，终于看完了邮件里所说的企业文化部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家干这个的需要在官网里先放一篇专利论文。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邀请，许丰明捂额，叉掉了邮件，“我是不是得标出不接性用品文案的活儿。”
室友却将那条转发抽奖微博直直放在他脸前，“别啊！你知道他家为什么出名吗？”
“你买了？”
许丰明躲开撞在盲点乱闪的黑白灰海报，打开空白的日程表翻了又翻，提起一点精神，随口问。许丰明早就没有新人对新工作破灭的绝望，他有稳定的茶叶、香水和抽象艺术的工作，比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科技公司的文案，他根本不会伤心得痛哭。只是有一点点失落。
室友夸张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他家巨贵！你看这个价，而且说要找博主试用，结果直接没声了。他们找你写文案，应该会给个试用装吧？我可以帮你试用。”
“你帮我试用，不如你去……我＊！”许丰明接过一直在眼前晃的手机，捉住那张海报上的数字。
“要是我会写，你那个什么触点狂震螺旋小兔，我铁接。”
许丰明捣了他一拳，默默打开邮箱，“你试用。”
“那不行，你不会转给老四吗？”室友翻着手机，一个劲咂舌。
这事他根本不想提。因为文风和不知名的信息风暴，许丰明是个，咳，小有名气的以体验为主的文案写手，又天天写香水咖啡豆，不仅粉丝觉得雌雄难辨，某些厂商也误会了他的性别，许丰明疲于解释。有一天终于出现了一个厂子试图让他推广柔软又能狂震的女性小玩具，许丰明的瞳孔就此狂震。这倒不是关键，最可恶的是，这个商品买的推广出奇的多，知道他推掉这个广子的全寝每次看见都要拉上他再三评鉴一番。
一个月推广期搞得许丰明听到“兔子”就无语，恨不得把全寝室都绑在兔子上狂震。
“让老四女朋友告诉他体验，他再告诉我们？恶心不恶心？”许丰明滑动滚轮，顿时心明眼亮，火速往日程表上标记了一个时间，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后天他就要为十年后迎娶白富美赚到第N＋1桶金，“挣钱不能违背公序良俗。”
挣钱不能违背公序良俗——除非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程墨点开一个小电影，人生以来的第一次真的把“学习资料”当成学习资料，女优媚态地眨眼，快进，撩起白衬衣露出蓝条内衣，快进，跪下抚摸鼓鼓囊囊的裤裆，快进，两颊内凹嘬得某褐色柱状体油光发亮，“呕——”
“你咋了，墨哥。我带饭回来了。”薄薄的门板后传来余鹊的声音，程墨一手捂嘴一手抓起那根胶棒就往被子里藏，拔高嗓音，“我还没吃。”
余鹊当他室友当惯了，极其自然地推开他门往里来，第一句就问：“是不是选上了？”
成个毛球。钱是拿了但是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干啊！程墨不好跟余鹊发脾气，虽然余鹊确实没详细告诉他，但好歹给了他一条快速发家致富的路子。所以他只好点头，“还行。”
“礼哥真的爽快，我们下次要不一起去？”余鹊一屁股坐在他床上，吓得程墨五官乱飞，一屁股挤在余鹊身边，某个硬硬的东西戳在他的尾椎上，好险，“我后天就要去了，你也后天吗？”
“我最早得下周三了。我主要没想过你也可以接受，早知道早就告诉你了，我觉得，它就正好在介意和不介意之间，仔细想感觉怪怪的，但总的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不知道算不算为人类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