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是缺爱儿童求关心。”程初阳甩出来一句话，打开饮料往嘴里灌了两口。
“到底怎么回事啊？”蒋泗歇下来以后问道。
程初阳从医院这么一走，闹得沸沸扬扬。他接到程初阳电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可现在这玩法他突然有些慌。
“废话怎么那么多呢!”程初阳心情烦躁的把饮料瓶摔在地上，撩起沙发上的外套把头蒙住，不再理会。
看样子程初阳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蒋泗看着手机屏幕里提醒的未接来电，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双手撑在阳台上，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蒋正打回去。
“喂，干嘛。”蒋泗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你见着程初阳没？”蒋正问道。
“没有，今天我约了人打球，一会儿就走。”蒋泗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程初阳，还是决定尊重程初阳的选择。
“那行，你要是见着他了，给我打个电话。”
蒋泗的声音从阳台似有似无地传了进来，模糊间也听清了蒋泗没把他在这儿的消息告诉蒋正。
蒙头躺在沙发上，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起在病房里听到的声音。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条淡黄的碎花裙，奶声奶气的问道。
“等我们手好了，就回去好不好？”漂亮女人弯下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的手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一脸不情愿的嘟着嘴。
“妈妈，你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吗？”小姑娘继续问道。
“好。”漂亮女人柔声细语的答应。
也许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摔伤了腿躺在医院里，又或许，她知道，只是单纯地不想过来看。
程初阳在看清漂亮女人的脸以后，心理活动复杂。长时间不见，程初阳愣了一下以后，才敢确认眼前的女人是他妈——徐甯。
大约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讽刺和打脸，这一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初程霜序被接回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缠着徐甯，在程霜序面前示威。或许还做过更多更过分的事情。
他预想过再次见到徐甯的场景，或许会毫无感情的喊一声妈，又或许什么话也不说。
他以为徐甯和他爸离婚只是因为感情破裂、脾气不合，所以当董程说他俩离婚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还有一点庆幸。终于每个人都不用努力在人前扮演和睦家庭了。
可是，当那个素味蒙面的小姑娘喊徐甯妈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一样。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喊住了徐甯。从对方的眼神中，他也只看见了诧异和惊慌，没有心疼甚至没有一点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