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戛然而止。
陈杨下意识把手机丢一旁，余迟从浴室出来，穿着灰色连帽卫衣，浅棕色长裤，他正用毛巾擦头发，空气里是混合酒香的薄荷味。
“醒了。”
“嗯，不早了。”陈杨坐床上多看了几眼，他很少见余迟穿这么休闲，好像一个大学生。
床的另一边塌下，余迟坐下，查看手机信息，边说:“洗漱完我们去吃饭，有山螃蟹。”
“山螃蟹？”陈杨本想趁机去看他手机，结果被山螃蟹夺走注意力，他蹦起来说，“等着，我马上去洗漱。”
山螃蟹也叫溪蟹，在溪涧石头旁居多，山里气温低，近来早上都会下雨，服务生早上去山上抓了一桶山螃蟹。
中午天气晴朗，湖边支起长桌，摆上各色美食，供客人享用，厨师还现场烹饪山螃蟹。
两人到的时候，客人不多，陈杨拍了桶里的山螃蟹。与普通螃蟹相比，小，还没小龙虾大。但山螃蟹生活环境简单，外壳干净，油炸后十分香脆，至今是山民改善伙食的下酒菜。
陈杨满喜欢，第二份油焖山螃蟹端来，周围喧嚣，涌来好多人。
许志伦也在，不过是路过，见到陈杨稍微一怔，过去聊了两句，才跟朋友去打高尔夫。
“尝尝这个。”余迟分了一碗炖羊肉给他。
“嗯，好吃。”陈杨对肉的喜爱多过蔬菜。
一阵风吹过，陈杨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大概跟身份有关，周围人吃饭聊天都放低声音。
有认识余迟的来打招呼，顺便瞥眼陈杨。
那些眼神隐含疑惑，不解、敌意，像在天鹅里看到一只小鸭子。
陈杨忍住离去冲动，把目光放余迟身上，说:“他们是谁？”
余迟道:“关景晨的朋友，他们今天来玩。”
“你也认识？”陈杨剥蟹脚的动作一顿。
余迟:“关景晨是剪辑师，以前在医院附近上班，我跟蒋珂还有他朋友，下班会去吃饭。”
陈杨继续吃着炸蟹:“他们那时交往吗？”
“算吧。”
余迟夹了一筷子蔬菜给他，“吃点青菜。”
陈杨吃了两口，不忘问道:“为什么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