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魏游对自己的想法还处在猜测阶段,此时看见卫绪的表现，他对那个猜测便顿时肯定了大半。
两人僵持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周悄寂无声,比下雪的夜晚还要安静。
随即魏游叹了口气,身体后倾靠在沙发上，口吻平静道：“过来坐，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卫绪艰难地迈开步伐,拖鞋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以往他都会直接坐到魏游的身边,这次却疏离地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目光扫了眼桌上的小人，然后沉下了视线。
魏游偏头看向他，青年低着头,半张脸藏在阴影中,面无表情的脸庞宛如陶瓷一般冰冷。
刹那间,魏游又觉得他有点陌生起来,沉静冷漠得像个成熟的成年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瓜崽全然不同。
沉默片晌,他切入正题问：“你初中喜欢的那个人，现在还喜欢吗？”
卫绪静静地点头。
魏游：“还是没有告诉他吗？”
卫绪：“没有。”
“为什么不说呢？”
卫绪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怕我说了,他就会离开我。”
魏游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胸口快速地鼓动起来，紧接着问：“他是你们学校的吗？”
卫绪摇头。
“是和你一起学画画的吗？”
卫绪顿了顿,还是摇头。
“是女孩吗？”
“哥，”卫绪抬眼看向他，“你明明已经猜到了。”
他眼神丝毫不避让地直直地凝视着魏游,好像在说：你明明都知道是你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
“不，不用了。”魏游闭上眼，心中涌起一股几近绝望的情绪。
他实在想不通，回忆过去每一次和卫绪相处，他从来没有给过对方这方面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