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沈妈妈坐在窗户边,看外面官兵来来往往,桌子上摆了两壶酒,已经空了一瓶,旁边还有一个暖酒炉。

    “当真,和当初绿衣的情况差不多,这两个小丫头身上的血腥味就没下去过,脸色非常差,身子怕是耗的差不多了。”刘管事缓缓道。

    沈妈妈的依然淡定的倒了杯酒,放在酒炉上,拿过旁边已经热好的烫酒喝了下去。

    “能不能活,也是她们两个的命,既然……”沈妈妈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冷厉道,“带人去搜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应该的东西,让刘大夫……”刘大夫已经不在城西,在城东的老家,若差人去找,来回天黑了不说,大冬天的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

    “算了,搜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东西就轰出去吧,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早知道就晚点灌药了。”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反正也就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虽说长的不错,但长的不错的多了,等国家稳定了,卖儿卖女的还少?反正养了也没两天,死了也不亏,就当浪费点粮食了。

    “当初负责灌药的是谁?确定都喝下去了吗。”

    “是小宗去送的。”管事妈妈轻声说道,“回来的时候说两个小丫头喝的舌头都是黑的,药也喝的一滴不剩,还去厨房要了果子,这才喝下的,我去厨房问了,那俩丫头还以为是好药,到处炫耀,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个喝药了。”

    “你办事,我放心,刘管事,你去安排吧。”沈妈妈摆摆手,继续倒酒。

    “是。”刘管事转身,叫了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向后院去了。

    单芙此刻正百无聊赖的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饱腹的感觉太好了,她觉得自己能抬起一头牛。

    柳绿正端坐在桌前,那表情,和面前的茶壶有深仇大恨一般,紧皱眉头,两手托腮,仿佛脑海里正在思考如何快递速的消灭敌人。

    其实心里在担心中午的行为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会不会被沈妈妈发现什么,会不会逃不出去,一辈子留在这烟花柳巷。

    “唉!”柳绿叹气,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叹什么气,放心吧,我的计……”正想说计划天衣无缝的时候,单芙敏锐的听见奇怪的声音。

    女人走路步子小,声音不大,这后院一院子的女人,别想听见什么大动静,男人就不一样了,个高身长,步子重,走路带风,特别是楼里的龟奴,干活讲究的那是一个勤快麻利,且时长躲避来这里寻欢醉酒的客人,身形绝对是溜溜的,外面的声音就像是男人的脚步声,沉重,声闷,而且,是好几个人。

    单芙不打滚了,连忙翻身盖上被子,嘴里还不忘记喊柳绿。

    “快过来,沈妈妈带人来了。”柳绿闻言,也赶紧拖鞋钻进被子里,等两人躺好,门也应声开了。

    单芙心道,果然,来了好几个男人,穿着一身短袄,这他妈来的是院门口看门的,又高又壮,浑身肌肉看着就让人生出一股无力感,站在刘管事后面,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本以为来的会是沈妈妈,没想到进来的是刘管事。

    “给我搜。”刘管事气势汹汹的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就让人在房中搜索起来。

    不大的地方,一眼能看全,能搜的除了两个破旧的箱笼也没有其他地方了,但几人愣是连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显然是业务熟练。

    “刘管事……”单芙起身叫了一身,正准备张口,一阵咳嗽从喉咙涌了出来,同时带出的还有一口血。

    血喷洒在枕头上,被子上,还有柳绿的脸上,单芙如同没了力气般,躺了回去,献血从嘴角流下。

    如此,单芙还在咳咳的咳个不停,身上的被子红了一片,咳了半天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