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迷不说话，却暗暗咬紧了牙根。
他暗暗微眯了眼，抬手托捏住她下巴转向自己，复问一遍：“到底怎么了？”
江迷缓缓抬起眼帘冷视他淡漠的脸，冷道：“当然是发现了自己是个小丑，自以为演技精湛，却不自知根本就是个笑话。邵先生你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吗？还问我怎么了，觉得这样玩游戏很有意思，是吗？那我就回答你我怎么了。”
邵执的神色跟着幽冷下来，捏着她下巴的手掌也松开了。
“因为我知道我又被你拿捏在鼓掌间戏耍，八年前如此，八年后的今天也如此，所以我清醒了，你要捏就捏，我不演了！”
最后几个字她是用吼的拿出声，也幸好隔音好，否则必然惊动邵夫人。
邵执冰冷的双眼与她愤怒的双眼对视着，最后她推开他，又被他拽回来直接摁在墙面上。
“我拿捏你在鼓掌间戏耍？”他咬牙切齿问她。
“不然呢？”她也暗咬牙根反问，目光淬了层碎冰。
“你把我对你的十一年疼爱说成拿捏，有没有想过我是否会伤心，嗯？”他话落紧接着低吼了句，“我他妈现在就很难受！”
江迷被他突来的吼声吓得身体抖了抖，但并没有退缩，冷冰冰的样子极其有他的缩影。
“你难受不关我事，但我的难受都是你给我的！”
“不就因为我不承认你的生日，阻拦你跟崔骏勇交往，然后送你出国，你就恨极了我吗！”
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她否定了他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她说她有心为什么他看不到？
“对，我恨极了你！”
因为她难以消融的恨，他的心脏此刻剧烈疼痛着，琥珀色的双眼隐隐有伤心的雾气：“恨到什么地步？”
江迷用寒到骨的眼神看着他吐出一个字：“死。”
只要他在，她就逃脱不了他的鼓掌，只要他在，她就没法离开。
他的死，对她来说是自由。
可是江迷知道，他要死也是在几十年之后，那时她也老了，就算获得了自由又怎样，一生都被他耗尽了。
一个“死”字，让邵执深刻明白到她对自己的恨究竟根深到了什么程度，他也没预料到自己当初那么做会令她如此之恨。
如果知道，八年前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送她出国，把她留在身边，起码她依然爱着他，而不是无止境的恨。
“这么恨我，我来让你消恨。”他说完转身出去。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江迷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长长出了口气，有些无力地靠着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