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什么？信我不会出卖你，能替你们平反吗？呵，这世道本就不公，你们以为洗清冤屈，就能令世人刮目相待？笑话。”褚言嗤笑。
他活了上万年，整整三千载，历经人世沧田，看惯世间冷暖，顾久离经历的黑暗，不过是这大千世界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隅。
爱恨嗔痴，求而不得，怨憎会，人生八苦，他只尝了这怨恨，苦都尚且不算。
“那你要如何？”柳辞眼尾泛红，声音都嘶哑了。
褚言：“如何？我要带他走。”
他说罢，掀袍欲动手将人从床榻上横抱起来。
“你不能带走他。”柳辞抬手想要阻止褚言。
“哦？若我告诉你，他便是你曾经的主子沈弦歌，如此，你也要拦着我？”褚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果不其然，柳辞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褚言。
“他是公子？不可能的，他分明是素衣。”他明明有派人去查过素衣的底细，褚言一定是骗他的。
“他现在的确是素衣没错，不过，壳子是，里面装着的魂就不一定了。”褚言眸子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褚言带着顾久离一路回了客栈，抬脚踹开房门时，里面正等着一个人。
见他抱着人进来，素衣拍拍手从桌后站起身，嗤笑起来。
素衣：“没想到你竟然发现得如此之快，倒真是令人意外。”
褚言没理会素衣，将顾久离放在床上后，才漫不经心的回道：“是你自己暴露的。”
素衣挑眉：“哦？能告诉我原因吗？”
褚言：“他亲口说出的话，从未反悔过。”
明明已经说了，以后再无瓜葛，却又突然让他帮忙。顾久离绝不是会轻易妥协之人，即使是一句话。
素衣微愣，倒是没有料到，仅仅凭着一句话就能让这人发现端倪。
可素衣不知道的事，伽佑早便提醒过褚言，顾久离会有无相之灾。
褚言替顾久离掖好被角，手轻抚过他的眉眼，感觉到顾久离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呵，你竟还敢留在这儿？就不怕本君杀了你。”安顿好顾久离后，他和素衣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了。
“我既然敢留下来，自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素衣漫不经心说完，又坐回了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