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钟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厮挠了挠头，表情同样费解，“小的也觉得怪得很，可是看见的人都这么说，说是仙女先出现的，他们还瞅了好几眼，绝对不会看错。”
“三爷，你说仙女为啥光着膀子？天上不冷吗？”
钟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再去打听打听，那……仙女什么模样，园子又是怎么出现的，都有哪些人亲眼看见了，最好带过来让我见一见。”
小厮应声而去，剩下几个差役望望远处高楼，又看看钟昀，迟疑着问：“钟大人，现在怎么办？”
“我们进去看看。”钟昀率先进了人群。
园子四周一层一层围得水泄不通，许多百姓拼命往里钻，不为别的，只想亲眼瞧一瞧神仙府邸，哪怕有佩刀的差役不停呵斥也未能阻止。
因此钟昀也没讨到什么好，等挤到前排，整齐的官袍都皱巴了。他却无暇顾及形象，专心打量着眼前。
此处应是正门，青石铺出大片空地，石板上拿黄漆画了一排方方正正的格子，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一块雕刻着“明光中学”的石刻正卧在前方，石头外侧大手笔的凿了几汪泉眼，泉涌如细柱，高出水面好几尺，相比之下，那石刻就不太醒目了。
钟昀甚至觉得，若真是神仙下凡，那神仙写字……
不过如此。
石刻两侧是长约两丈高五尺余的栅栏，材质像是精铁，打磨得光可鉴人。再向外是两处侧门及门房，侧门颇为狭窄，他目测了一下，最多只能供三人并行，门也留的古怪，只有半人高，分了两扇弧形挡板。
门房倒是很朴拙，通体没用砖木，而是白石垒砌，也不知用得什么法子，表面不见接缝，浑然一体。
园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钟老弟，认得出这园子什么来历吗？”
旁边猛不丁冒出个声音。
来人却是周自省，他穿了身短打，袖口裤腿紧紧扎住，腰上别把短刀，越发显得精干彪悍。
钟昀缓缓摇头：“哪怕书上我也从未听说过如此奇异的庄园，不知周大人可看出了什么？”
“老弟你是知道我的，没读过几本书，要说泥瓦匠还能说上几嘴，园子我哪看得出好歹。不过嘛……”
周自省微微停顿，示意亲随把后头百姓隔开了些，这才凑到他边上，压低了声：“这园子有古怪。”
“哦？”钟昀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看这外墙修得太松散了些，”周自省指了指大门右侧的围墙，“石柱子中间隔些铁栅栏，防不了眼睛不说，是个人都能翻进去，就算人进不去，也挡不住弓箭。”
钟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