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真的不怕,还是她掩饰得太好。
许静生问:“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陈宴没说在过道里看见的那些东西:“有时候,人比鬼吓人多了。”
她说完,放开了环抱住自己的双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起身的时候裙摆像花朵一样扬了一下,露出一片雪白肌肤,上面有个痕迹,在许静生的眼前一闪而过。
许静生觉得自己看清了,又好像没看清,他问:“腿上怎么了?”
陈宴的大腿上藏着道伤疤,像小小的蜈蚣盘旋在此。
陈宴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很快就说:“被蚊子咬的。”
许静生蹙起眉头。
陈宴却一脸从容。
许静生知道,无论从客观还是主观来说,陈宴无疑都对他说了谎。
索性他也不是个爱剖根问底的人。
陈宴的嘴唇泛白,嘴边起了一层皮,在黑夜之中,被幽荧的光点映照,显得格外明显。
许静生从背包里把水拿出来,里面的矿泉水还剩了半瓶。
他递到陈宴手边:“你喝点水吧,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陈宴没接,别过了头:“你自己留着喝吧。”
“我喝过,你嫌脏呀?”许静生轻轻一笑。
“是挺嫌弃的。”陈宴慢慢地说。
这句话,她是看着许静生说的,也不管许静生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许静生见陈宴不接,认命地又将水收回了背包里,他有点无奈地抱怨一句:“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你……”陈宴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她说,“算了,反正我们嘴里都没有实话。”
“越说越奇怪……”
陈宴静静地站在黑暗里,像一株即将枯死的美人蕉。
她张了张嘴,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中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