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到四点多,当天两个熬夜少年都没起来,一觉睡到中午。

    林痕醒来后贺景还在睡,有力的手臂搭在他腰间,紧紧搂着,鼻尖像以往每次一样蹭着他后颈,Alpha略高的体温紧贴着他,热的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林痕喉结滚了滚,嗓子发干,想坐起来喝水。

    犹豫了几秒,林痕小心地掰开贺景胳膊,刚一拿开贺景就醒了,霸道地一把把他搂回来,下巴磕了磕他肩膀,大狼狗似的在他耳边蹭,刚睡醒的嗓音低哑含混,不满地问:“干什么去?”

    林痕摔进他怀里,无奈地摸了摸他手背,“喝水。”

    贺景“哦”了声,然后继续搂着他,不动。

    “你渴不渴?”

    “渴。”

    “我去拿水杯。”林痕抓了抓他手心,贺景不满地“哼”了一声,但还是松开了胳膊。

    林痕悠着劲儿慢慢坐起来,腰和后面疼得他直吸气。

    昨天两个人久别重逢,都没节制,结束的时候就不太舒服,后来又一直坐着看贺景画画,现在他浑身要散架了似的,坐床上的时候都忍不住侧着坐。

    也就是他皮糙肉厚,林痕想,换个人被贺景这么折腾可能早就卧床不起了。

    两个人喝了水,林痕就又被拽进被窝里抱住。

    贺景脑袋蹭着他脖子,一遍遍轻嗅后颈,时不时还要咬一口。

    林痕被他弄得怪痒痒的,心里却很满足,享受和贺景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手搭在他腰上一下下摸着,“最近很忙吗?都没时间画画了。”

    贺景捏他耳朵玩儿,想起最近的事,语气不耐烦:“我爸给我安排了一堆事,天天应酬,忙死了,一群老头子脑袋里装的都是屎。”

    林痕知道他的脾气,贺景在他面前总是很不稳定,轻易就会生气,但凡是涉及到生意和不熟的外人,贺景就算再不悦,也会表现得极为礼貌、有涵养。

    这是贺年少数教导成功的地方。

    林痕见过几次作为贺安集团唯一合法继承人出席宴会的贺景——稳重,成熟,自信,一言一行都是教养,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翩翩公子。

    外界说贺景的成就一定会高过他父母,林痕是信的。

    因为他太了解贺景了。

    在贺景心里,画画排第一,工作排第二,玩乐第三,最后的最后,才是感情。

    纵横商界的名流,有哪个是感情用事的。

    在金钱名利面前,喜欢又没用又廉价,况且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贺景随便招招手就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冲上来献殷勤,那些人甚至不需要他做出回应……所以到现在,贺景完全习惯了单纯的享受,不去付出,也没人值得他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