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

    “嘟——”

    贺景话说的没头没脑,林痕以为他出事儿了,急得扔了没吃几口的盒饭跑着去和老板请了假,不出意外挨了顿骂。

    他也顾不上了。

    贺景的脾气,不发作还好,一发作百分百要动手,林痕觉得这么些年自己没挨过打都是奇迹。

    他不怕贺景跟别人打架输了,从小接受全方位训练的顶级Alpha,没几个人是对手——他怕的是贺景伤了手。

    贺景喜欢画画,虽然贺年不可能让他以后一直学艺术当个画家,肯定让他继承家里的产业,但贺景喜欢。

    那么宝贵的一双手,林痕不想它们受一点儿伤。

    贺景这次说的俱乐部比之前去的那个离这里还远,林痕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赶过去了,门童带着他上了楼,推开包厢大门,里面是一贯的乌烟瘴气。

    贺景靠在最里面的沙发上,一身正式严谨的黑色暗纹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衬衫领口被暴力扯开,领带颓靡地歪在一旁,细碎刘海下的俊脸脸色阴沉,随手扔掉一个空酒瓶,气压低得没人敢往前凑。

    林痕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路过江词文身边,收获了一枚意味深长的眼神。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林痕坐到贺景旁边,捡起地上的酒瓶。

    全喝空了。

    “倒酒。”贺景没解释。

    林痕仔细挑了瓶度数低的倒满三分之二,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看贺景一口喝完,忍不住又问:“到底怎么了?”

    他吓成王八,一路狂奔到这儿,腿肚子都软了,结果贺景只是心情不好。

    贺景蹙眉,不耐烦地摔了酒杯:“没事不能叫你了?总他妈问什么。”

    “……没有,”林痕深吸口气,昨晚老妈手里的药和刚才老板的一顿骂夹在一起,狠狠冲击着理智,他也是人,他也会上火,一时没控制住,火气直顶脑门。

    但他对贺景的包容度太高,气成喷火人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抱怨了一句,“我刚请假又扣工资了。”

    贺景闻言却像被逆了鳞片的龙,冷冷地看向他:“你是在抱怨我影响你上班?”

    “不是,”林痕清醒过来,冲动了,明知道贺景气头上不讲理,还惹他干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就是担心你。”

    贺景眯了眯眼睛,“担心我?”

    周围一圈看戏的,对这群闲的蛋疼的大少爷来说,每次都能看见贺景“训狗”,也是个挺不错的娱乐活动。

    林痕也是个要脸面的男人,这时候比谁都不想待下去,更不想低头,但看着贺景的脸,他还是忍了下来,咬咬牙,努力忽视周围刺眼的目光,笨拙地尝试哄他:“嗯,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我陪你打球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