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秒如年，但终究还是走到了讲台边。
乔舒默高高的个子站定在一边，程老师看到她脸红脖子红的模样，不忍心让她在同学面前伤了自尊，便将她的试卷对折后卷成了管状，递给她道：“老师找你有点事，下课后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乔舒默两手掌心朝上，像接圣旨一样接过试卷，“好的，谢谢老师。”
说完便快速转身走回座位，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脸肯定红成猴屁股了，哪怕低着头也躲不过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
就连教室另外一头的王奇都注意到了，小声嘀咕了一句。
“乔舒默的脸怎么红成那样？是不是发烧了呀？”
倪桥安听到后无声地笑了。
他知道乔舒默为什么脸红，因为分数而害臊呗。选择题分值只有30分，哪怕她全答对，最终也只有30分。再想想她后面的题一个没做，选择题不可能全对的。
程老师连着用两节课讲解完试卷，中间都没下课。
好在第二节课没有拖堂，憋得不行的同学们一窝蜂地涌出教室，去厕所排解。
乔舒默跟着程老师，穿过走廊，来到拐角第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不在，乔舒默在心中默默感谢完幸运女神的眷顾，就听到程老师叫她坐下说。
她急忙摇头道：“不用了，谢谢程老师。我还是站着吧。”
程老师看出来学生的不自在，也就不坚持了，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后，用非常和蔼的语气问道：“这次数学考试，你后面的填空和大题都空着没写，是考试的时候不舒服吗？”
鉴于乔舒默中考的分数在年级排位还不错，并且这次摸底考她的英语分数拔尖，语文也在中等，所以数学这个样子，程老师就没想过她是因为不会。
乔舒默这个人，从来都不擅长编造谎言，既然老师已经这么说了，她干脆就坡下驴。
“我那天下午头痛，所以后面都没写。程老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拉低了班级平均分。”
学生的态度这么诚恳，程老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长话短说，安慰道：“平均分，不是你一个人能拉低的。你不要太自责，注意身体。只要你认真努力，老师相信你下次可以发挥好。快响铃了，你回去上课吧。”
“谢谢老师，我会加油的。”
乔舒默思考着要怎么在这一个月里恶补数理化，才能在月考时不再交白卷，走出办公室，左拐时不期然撞到一个人。
她摸着被撞的额头，后退半步，见到来人是倪桥安，说了句“不好意思”，便侧过身抬脚走。
“诶”，倪桥安转身跟她走在一起，“看你心情这么差，是不是老程刚刚训你了？”
乔舒默停下脚步，斜眼看他，“关你什么事？还有，为什么程老师要训我？”全班只有李数看到了她的卷子，难道是李数告诉他的？
“考试的时候，我看到你数学只做了选择题，老程今天脸色那么黑，发了卷子就叫你来办公室，那肯定是训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