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听见儿子这话,收到儿子投来的目光连忙掩着泪眼朦胧的眼睛“亭书,我瞧着昭儿所言极是,这些年虽然我们母子没名没分的,到底也是安全的,我也是怕了,我自己不要紧,若是昭儿有个好歹可怎么办?今日这场大火着实让我怕了,亭书,你若是心中还有我就放我们走吧!”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卫亭书哪里肯答应,他握着温舒的肩膀,安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难不成还保护不了你们?这么些年已经让你们受委屈,如今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再离开!今日这事定是那西洲所为,等西洲与贵人们的宴会结束,我定是要好生惩罚她一番,让她再也不敢做出这等险恶的事情来!”

    温舒只是低头,她一向是个没主意的,自然事事都听儿子的,而温舒当年的确凭着自己的温柔和姿色引得卫亭书金窝藏娇,可这么多年能牢牢栓住卫亭书,也是儿子的功劳。

    “父亲,您若是责罚长姐,岂不是伤了父女情分?我瞧着长姐不过是一时糊涂,在府外又有贵人们相助才会一时想岔!不如父亲就暂且拘禁长姐些时日,等长姐想明白了再放长姐出来就是!”温昭提议道。

    温舒听了儿子的话连忙附和“亭书,昭儿说的是,你若是责罚郡主,郡主伤着了损的还不是你的名誉?不如先拘着郡主一些时日,这样府外就无人再会议论我们一家人了!”

    卫亭书深觉此事可行,他现在已经被这个女儿该搅的不安宁,今日能烧屋子,明日呢?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她做不出的。卫亭书退让多次也不过是这个女儿在西洲有些脸面,生怕西洲贵人们看轻自个,若是不让女儿出去,岂不是事事顺心。

    “好,就这么办!”卫亭书草率的决定,却从未考虑过女儿的境况,或许在他心底女儿过的是好是坏于他并不重要。

    温舒母子相视一笑,只要将卫西洲拘禁在府中,揉圆搓扁还不是任由他们所为?

    这三人谋划着什么卫西洲不得而知,她这几日都在忙着宴会的事情,邀请诸位西洲贵人来府不过是卫西洲的权宜之计,为的不过是让爹爹暂且不能动她分毫。只是既然相邀,这宴会就要办的妥当。

    “郡主,厨房那边说人手不够!”“郡主,丫鬟们有好几人都病倒了!”

    卫西洲听着丹若的话顿时明白,这是有人故意使坏让自己的宴会办不成,只余那些下人们不过是墙头草,如今瞧着温氏母子得宠,自然不愿得罪他们。

    九离此时正在一旁瞧着帖子,听了这话有些忧心,只是不等九离开口,卫西洲倒是胸有成竹的吩咐“帖子还未下,既然这些仆人们不愿听从差遣,这宴会的地点就放在酒楼吧,想必店家不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

    此时,卫西洲旁的或许没有,但银子却是绰绰有余,不说她这么多年攒下的银两,身为郡主更是有自个的俸禄,更不要说娘亲给了她不少私产店铺,每年都有不错的进账。

    “宴会办在酒楼?”丹若诧异,其实大家族举办宴会大多都在自个府邸,当然也有在酒楼办的,只是那大多都是什么诗宴之类的。

    “我觉得可行,如今郡主在府邸处境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在酒楼办更能让众人知晓如今郡主的困境,既然那温氏做出为难郡主的事,郡主还怕丢将军的脸面?”九离双手双脚赞同。

    突然改变宴会举办的地点,卫西洲变得更加忙碌,虽然忙可是在九离瞧来也挺好的,比如卫西洲忙起来就会忘记悲伤的事情,更不会日日枯坐在那如同给傻子。

    等卫亭书知晓卫西洲将宴会办在酒楼,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由着那些将士们投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唏嘘,而这一次卫亭书到底对温舒存了几分不满。

    “王伯母,您来了!”“孙姑娘,里面请!”卫西洲站在酒楼入口处,对每个来参加宴会的人笑意相迎,这些人既然来就是给卫西洲三分薄面。当然,也有很多人收了卫西洲帖子却不肯出现,卫西洲只是默默记下。

    “郡主,不请自来,想必郡主不会赶人吧!”多日不见的影玉站在卫西洲面前,她今日装扮的格外隆重奢华,左右戴着两朵缠金丝的宝石珠花,发间还插着一枚红玉簪子,白嫩嫩的耳朵上更是挂着一对赤金襄红宝石的耳坠,满身华贵。

    卫西洲几乎已经忘记此人,曾经她与影玉针锋相对,可经历这么多,那些过往在卫西洲瞧来不过是孩子过家家,今日影玉前来若是好生参加宴会就好,以前的事情卫西洲已经不想去追究。

    “自然,里面请!”卫西洲微微退了退身子,让影玉进去。

    影玉这些日子听了不少流言蜚语,她自然没收到请柬,可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而来,为的就是瞧瞧曾经枝头上的凤凰落魄到何等地步。如今瞧着卫西洲举办个宴会都在酒楼,对自己更是小心退让,影玉这么多年被打压的憋屈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时候不早了,可卫西洲依旧站在门口张望着,九离在旁轻轻提醒“郡主,您该进去了!”

    “帖子给叶府寄去了没?”卫西洲还是不死心,今日来的多少贵人她其实都是不在意的,可她最在乎的遥夕却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