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地震了！地震了！”聊都之内，感觉到晃动的人们，纷纷跑出屋外，大声呼喊，不一会儿，人们都聚集到了街道上，不久后震动停止，几处房屋年久失修倒塌了，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失，而远处云镜雪山，整座山就像面粉做的一样，正在不断地崩塌滑坡。
月深云受伤沉重，险些被雪崩卷走，关键时候，姜崖拉住了她，两人一起逃出生天，在避风之处休憩。月深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故意咳了两声。“轻羚，”姜崖拨着火道：“把射日之弓交出来吧。然后，我们一起回故乡。”
“回去？”月深云道：“那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会向长老们请求，”姜崖道：“让我和你一起承担罪责。”
“姜崖，你还是这么拗。”月深云道：“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一起走呢？”
“守护隅谷，守护射日之弓，这是我的家族，生生世世的誓言。”
“隅谷，那个小小的隅谷，”月深云道：“我才不想困在那个地方一生一世。”
“外面的世界很大，但也没有多美好。”
“是啊。”月深云道：“哪儿也没有多美好。”
“那你如此执着，又在追寻些什么呢？”
月深云道：“我想要爬上最高的山峰，看看那上面，是怎样的风景。”
“别傻了，轻羚，那只是一个梦。站在太高的山峰上，云遮雾罩，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你没有站上去过，我也没有，只有站在那上面的人，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姜崖叹了口气，“休息一晚，明早去找射日之弓。”他说着，拿起绳子绑住了月深云的双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深云质问他。
“你太狡猾了，轻羚。”姜崖道：“我如果不这样做，又会被你逃掉的。”
月深云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仿佛睡着了。姜崖坐在篝火旁，迷迷糊糊睡了几个时辰，天亮以后，他想把月深云叫起来，却发现她一动不动，脸皮已经冻得发紫，“轻羚，轻羚，”他赶紧割断绳子，把她抱在怀里，想让她暖和起来。可是月深云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捡起了地上那把刀，“我不想杀你的，可是你挡了我的路。”她杀死他的时候，如是说道。
月深云走出云镜雪山，雪水融化，在山下汇聚成了河，她蹲下来，在河边洗着手，她整个人神情有些恍惚，她发现手臂上多了一个红点，是一个很小的血痣，但是她没有多想，她决定回去聊国都城，
而另一边，白休言、柳无伤在雪地中醒来。“你没事儿吧？”白休言趴在他胸口问。“没被你压死，”柳无伤懒懒地睁开了眼睛。“那你还是死去吧，”白休言尝试想站起来，但是这次尝试，在两个人的惨叫声中结束了。
“我觉得我可以去卖艺，”柳无伤望着天空道：“表演胸口碎大石。”
“我……我捶死你，”白休言说着，终于用手撑着坐了起来，“你到底伤得怎么样啊？”
“还好，只是些轻伤。”柳无伤站了起来，恰好看到不远处，憺忘归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有鬼。
“哪儿有鬼啊？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鬼呢！”白休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