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憺忘归头都大了，劝完柳无伤，又去劝白休言，“阿言，你别生气了。”
“我说了，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白休言道：“我是替他着想，才不让他去搅这趟浑水！”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但这件事，与你无关。”柳无伤站在窗前，神色平静。
“那个……那个云镜神女，”憺忘归赶紧转移话题，“你查得怎么样了？”
“说是云镜神女，”白休言道：“其实应该称她噬血妖妍。”
“为什么这么说？”
“有很多线索指向了这个结论，”白休言道：“比如说，拜血教第一位大祭司描述的，他见到的血色世界，与古籍所载噬血妖妍出现的景象，极为相似。”
“可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白休言道：“我只是觉得，聊国的少女失踪案，和拜血教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
“可是这也没有证据啊。”憺忘归道。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看的那些卷宗吗？”白休言道：“那些失踪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家里是信拜血教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拜血教做的，所以他们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或者相反，”白休言道：“信奉拜血教的人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没有报案。”
“可是他们把这些女孩子藏到哪里去了呢？”
“拜血教的神殿，之前被官府搜查过了，”白休言道：“小忘归，我想进云镜雪山。”
“就咱俩人？要不咱们还是叫上大哥吧？”
“不用理他，”白休言看了一眼柳无伤，“咱们自己去。”
白休言打开箱子，拿出两把弯刀，带在身上，和憺忘归一起，进了云镜雪山。云镜雪山是拜血教的圣地，一路上都有拜血教的人盯梢，他们避开那些眼线，进入了雪山深处，夜幕降临，月照雪山，他们在高处，看到了一个山谷，山谷中有许多冰柱，每根冰柱里，都冰冻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在高处看来，这些冰柱组成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状。“这是什么？”憺忘归忍不住惊呼。
“血魂阴火阵。”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是谁？”白休言发觉这声音就在不远处。
“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那人道：“但是我和你们一样，想救她们，想救我的冬儿。”
“你是谁？”白休言问道。
“我是聊国的百姓，”那人道：“我和冬儿，我们两家离得很近，只不过，她的父母笃信拜血教，而我家不信。我曾劝冬儿远离拜血教，但因为她父母的影响，冬儿一直觉得拜血教并不坏，直到有一天，她深夜从家里跑了出来，敲着我的窗户告诉我，她爹娘要用她献祭云镜神女。我赶紧穿衣服起来，可是还没等我出门，她的家里人就追了来，他们说冬儿病了，烧糊涂了，她做了一个噩梦，却以为那是真的。我追去了她家，但他们说时候太晚了，让我明天再去看望冬儿。我将信将疑，在雪里站了很久，见冬儿家里熄了灯，安静了下去，便回去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冬儿，他们说冬儿病死了，可是我知道他们在撒谎，那棺材里面没有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