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啊?那您老在这儿都生活这么久了,就没总结出点儿规律来,好提前躲起来?”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老汉我还怎么在这岛上讨生活啊?我跟你说啊,小娃娃,这龙卷风每至,必有预兆!比如,原本你能看清一百步的事物,这日忽然变天,竟然能看清一百五十步外的景致,那毫无疑问,这就是要刮龙卷风了!而且时间上,应该是三天左右y本不会差的!”
“又比如,天上突然出现卷云,而且越来越厚,那就表示龙卷风要自那个方向来了!”
“如果空气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儿,那就表示龙卷风已经极近,要立即躲了起来了!”
“原来如此!晚辈受教了!陈老伯果然学识渊博,世事洞明,晚辈佩服,佩服!”
“咦?不对!你小子,该不会是来套老夫话的吧?”
“呵呵!陈老伯果然慧眼如炬c叫老伯知晓,我们不是歹人,乃是一群不堪贪官污吏盘剥的农民,在中土没了活路,这才不得不结伙逃往海上,打算到瀛洲仙岛避难!只恨不识海上气候,这才特意向老伯请教!”
“避难?小子,你这话不尽详实吧?老夫我怎么看,你们这伙人也不像是生活没了着落的难民!”
“陈老伯明察秋毫,小子佩服!实不相瞒。小子等人确实不是难民。而是因为,我等坚持抗金,为大宋朝廷所不容,每每受到大宋官军的追剿,这才不得不背井离乡。逃亡海外!”
“啊!……”
没想到杨铁心竟说出如此一番话,陈老头不由得一愣,旋即连忙起身,正襟敛额,对着杨铁心躬身一礼道,“初时陈某还以为贵部是群歹人。不想尽是如此义士!只恨陈老儿有眼无珠,当面不识真英雄!这厢,陈老儿给诸位英雄赔罪了!”
“不敢当!不敢当!陈老伯切莫如此!我等于国家于无尺寸之功,又不能解万民于倒悬,当不得陈老伯如此大礼!”
“当得!当得!英雄只要真心抗金,就算让小老儿给您下跪。小老儿也心甘情愿!小老儿虽然僻居海外,可也知道孝悌忠信,知道国家大义!只恨小老儿人微力薄,不能助英雄一臂之力!”
“哪里哪里!陈老伯已经帮了我等很多了!此番,杨某欲攻取瀛洲,便是想给麾下众兄弟的妻儿老小安排个避难之所,为抗金解决后顾之忧。只是杨某不熟悉此地水纹。不敢冒然进兵。故而,杨某斗胆,请陈老伯为我等当向导,助我等攻占瀛洲,不知陈老伯意下如何!”
“没问题!杨小哥,这事儿包在老夫的身上!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老汉我也要把您带到瀛洲岛上去!”
“如此,杨某先行谢过陈老伯了!”
轻而易举地搞定了这位陈老伯,杨铁心这才知道,婺州岛虽有十二姓。可眼前的这个陈老头,却是眼下这婺州岛千余口人的实际老大!
原来,浯洲岛第一任长官,便是唐贞元年间任命的牧马监,此人姓陈名渊。被当地人尊为“开浯恩主”,所以陈姓后人在这浯洲岛上地位非常的尊崇,基本上浯洲岛的每任最高长官都出自陈姓!眼下这陈老头,便是当代陈家族长,在浯洲岛上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如今这陈老头一归心,整个浯洲岛也便都纳入了杨铁心的掌控之中。
杨铁心运气还不错!收服了陈老头的当天,杨铁心便被陈老头告知,两日之后,将有龙卷风路过,请杨铁心早做准备,把大小船只尽数开进港口停好!
陈老头口中的龙卷风,自然就是后世所说的台风了!对此杨铁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在陈老头协调帮助下,杨铁心连忙命人将船只停入这附近的几个港口,纷纷抛锚停好,又再三以缆绳系住。
饶是如此,杨铁心仍旧有些不大放心,又命人将一部分最重要的物资搬上浯洲岛藏好!
一切准备停当后不出二日,台风果然如期而至,还伴随着狂暴的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