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旸和隔一个过道的文浩隔空玩五子棋。
“第六列第七排……上面一个……对，就是这里！”
祁之旸手中拿着找欧阳笑要来的网线格草稿纸，听文浩的指示，在上面画了一个圆。揣度了落子之后，他又在文浩的见证下，在第七列第八排的位置画了个叉。
这一盘又是文浩输了，两人又开了一盘。
教室里沸沸扬扬，比菜市场还热闹，祁之旸轮了最后一排所有男生，得益于丰富的上课下五子棋经验，简直战无不胜。
应蕊和欧阳笑也跃跃欲试，祁之旸于是又和她们来了一盘，欧阳笑正在纠结到底是将堵了一头的三子连成四子还是另辟蹊径，忽然听见一声很沉很闷的砰响。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闷响的穿透力竟然这么强，半个教室的叽叽喳喳都停住了，安静很快卷席了整个教室，不少人转过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祁之旸被这声闷响吓了一跳，正伏在桌面和前排下五子棋的少年清瘦的后背猛地一机灵，坐了起来，扭过头看他的后桌。
文浩喃喃：“晗哥，咋了？”
宋晗靠在椅背上，瘦长的手指半举在空中，察觉到班级中的异样，缓缓抬起单薄的眼皮。
环视教室中一幅幅或受惊或迷茫的表情，他冷然的脸难得出现一丝松动：“看我做什么？”
少年冷质感的嗓音轻飘飘地落在几十平大小的室内。
祁之旸无语：“你想做什么？”
宋晗虽然不爱和人说话，但他在班里，乃至整个学校的存在感都是毋庸置疑的，谁让他长了这么一张脸，以及吊打同年级所有同学的成绩。
成绩和脾气暂且放到一边，这位学神的不好相处和脾气烂也是出了名的，一点耐心也没有，而且极度厌恶喧哗，高一时他们班的纪律分次次蝉联第一名。
全班寂静的几十秒内，基本都在担心学神掀桌发火。
然而学神只是淡淡地落下修长的手，搭在不小心被自己撞倒的水杯上。
“扶水杯。”
“……”
宋晗拧着眉：“继续背书吧。”
学神的话比圣旨还管用，教室里也不像菜市场了，背书声比刚才童桦在时还要响亮。
祁之旸将五子棋的纸递给欧阳笑：“到你了。”
“我不玩了。”欧阳笑小声说。
“啧。”祁之旸撑着脑袋，“他原来在你们班是纪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