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俞袅这席话，陆沅宁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这属于下意识的动作，而他自己是没法第一时间感知到的，却根本逃不出俞袅的视线，被俞袅看地一清二楚。
此时的俞袅没有比任何时候都要唾弃不知廉耻向人求欢的自己，可被情绪左右的他却控制不住情欲的外溢。
“你要了我吧……”
像是害怕极了第二次被抛弃，俞袅攀上了陆沅宁的肩膀，闭上眼低声啜泣，仿佛看不见陆沅宁的嫌弃的眼眸就可以掩耳盗铃一般自己欺骗自己。
既然陆沅宁是喜欢他的，那他就可以像个无赖一样毫无底线地渴求更多不是吗？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俞袅学着清欢楼的那些小倌，一边可耻自己毫无理由地依赖着陆沅宁，希望他给与自己更多关心和爱护，一边打击报复一样与他缠绵悱恻，让自己的身心侵染着叫做陆沅宁的毒，让陆沅宁的人做他的解药，自愿沉溺于他的温柔。
俞袅强迫自己这么想，强迫着把自己变成一个不知羞耻的婊子和戏子，学着那些柔弱的怜倌，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好受一点，他就可以逃脱自己良心的谴责，不再迷茫，不再困苦，而至于具体原因他根本不愿意去深想，更不愿去追究。
陆沅宁揉了揉俞袅被泪浸湿的墨发，环住他的腰将他抱紧，“小鸟，感情不是儿戏。”
俞袅还是听到了想象中对方推拒的话，哭的更狠了，“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答应？”
陆沅宁笑着含住他脸颊上的泪水，又用嘴唇哺给他，俞袅吃了一嘴自己的眼泪，又咸又苦，恼怒地将口水蹭在陆沅宁脸上，“你不愿和我一起同甘共苦？”
陆沅宁伸出舌头将苦涩的泪水卷回口里咽下，“我只是不希望你的眼里只有苦涩，没有甘甜。”
俞袅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豆大的眼泪都能穿成一颗颗泪珠，“都说同甘易，共苦难……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
“我怎会不愿？”陆沅宁噙住他的唇，与他十指交握，蒲扇般的睫毛刮在俞袅的眼睑上，刮地俞袅心里痒痒的。
“即便你不愿……”
俞袅听着陆沅宁说到一半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陆沅宁睁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我也会强求……”
“陆沅宁……”
心上缺失的一角被彻底填满，俞袅呆呆地看着陆沅宁，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陆沅宁吻上了他的小指，虔诚而又郑重地对他说:“小鸟，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让你考虑清楚自己的感情，如果你考虑好后选择仍然还是我的话，我们便成亲，好吗？”
俞袅张大了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可若到时我不喜欢你呢？”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陆沅宁定定地看着俞袅，凝然的双眼写满了真挚和坚定。
“……若我只是对你一时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