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川丝毫不惧来自佟凌天的威压，目不斜视，朗声道：“属下并无冒犯之意，佟军长您也清楚，士兵听从长官的命令是天经地义，旅长不下令，我们不敢违抗！”
佟凌天不怒自威：“你们的旅长见了我，也得给我立正敬礼，你居然敢如此斗胆！信不信我马上毙了你？”
孔川立正道：“属下不怕死！如果佟军长执意要这么做，那就只好开战了，我们独立旅誓死保卫基地！”
他转头向一名士兵道：“赵凯，通知王营长，如果我死了，由他暂代一团团长，一团交给他指挥。”
“是！”
剑拔弩张。
岗楼上，一挺机枪悄然瞄准了佟凌天。
独立旅的人，忠诚于张超羣的人已经成为队伍当中的骨干，有这些人在，只要张超羣一声令下，就算对方是金陵那位，也照样敢开枪。
现场的气氛，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佟凌天等二十军的官兵已经发现了这个尴尬的情况，完全不受控制。
这个独立旅，还真独立，根本没拿娘家当回事。
国人也是看傻了，然而独立旅越是如此坚定的做派，他们就越发怀疑，在独立旅的基地里藏着秘密。
“哈哈哈……好！有种！”佟凌天忽然大笑起来，“你叫什么？”
“属下孔川，独立旅一团团长。”
佟凌天笑得眯起了眼：“孔团长，你很不错，你这样忠诚于上级的军人，当为我军之典范！好！那我就等张旅长回来，再做定夺！”
“谢佟军长体谅！”孔川立正敬礼。
“我们走！”
……
返回北平的途中，车上，眼镜副官忍不住嘟哝道：“军长，师独立旅也太嚣张了，我们怎么着也是他们的上级，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是啊，军长就是太仁慈了。”
佟凌天哼了一声：“你们知道什么！师独立旅确实是特殊的存在，虽说是隶属于我们，但咱们没给过一条枪、一发子弹，他们的武器弹药甚至补给，都是自己解决的，他们可以说是我军的编外部队，节制他们，确实我们缺乏一点点底气。”
“更何况，张超羣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竟打入到敌占区内部去了，人家在奋勇杀敌，我们在后面欺负人家的兵，你们觉着仗义吗？”
车上的两个副官都不做声了。
佟凌天继续道：“你们以为我是退缩了，其实，我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人家在敌后和鬼子玩命，我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如果还去抄人家的老窝，那也太让那些抗战勇士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