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瞟,居然还真让他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栎西沙谄媚的脸色瞬间一僵,眼神也沉了下来。

    此刻队伍中,祁濡辰手里捏着一串已经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眼神冷淡,面带讥诮的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祁濡辰舔了舔嘴角,慢条斯理的勾起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哟,这不是西沙长老吗?可真是巧……”

    “祁濡辰!?”栎西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对方手里握着的糖葫芦,心中的厌恶更加掩饰不住,咬牙切齿的道。

    见状,祁濡辰缓缓地垂下眼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说起来,他跟这栎西沙,还真是“老熟人”了。

    西境栎氏是一个世家大族,虽是一家人,但族内也分出了不少的派系,这些派系的地位、声望都有所不同,整日明争暗斗,矛盾不止。当初,他母后栎西蔷代表家族同他父皇联姻,与西境皇室交好后,她所代表的那一脉的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招了不少人的红眼和妒忌。

    栎西沙这一支就是其中的典型。他先是不断怂恿着族内将他这一支中年轻漂亮的女子送给祁绯大帝为妃,美其名曰巩固帝国与本族的关系,实则就是眼馋他父皇母后恩爱,想要分一杯羹。

    后来栎阑因私闯族内禁地,导致族人养了多年圣物的天妇罗毒蛛死亡,犯下弥天大错,又是栎西沙带头提议,说要处死栎阑,后来还是祁绯大帝以一座城池的代价作为交换才保住了栎阑的性命,只是将他逐出了族内。

    再后来,又是栎西沙一力鼓吹说栎阑是栎氏一族的罪人,应当株连责罚,将他们那一脉直接废为庶人,他煽动了半数的族人上书陈词,最终逼得栎西蔷的父母含恨而终。

    栎西蔷与栎西沙两脉至此结下血海深仇。

    祁绯大帝大怒,向西境栎氏族内施压,要求惩戒栎西沙一脉。

    可到底是自己的族人,栎西蔷心软,最后惩罚之事也不了了之,只是罚栎西沙等人去做了几年苦力而已。

    那之后,栎阑造反,祁绯大帝逝世,他母后也被囚禁,祁染太子百般无奈之下向族内求助,又是栎西沙搬弄是非,危言耸听,阻止了族内出手,间接导致了祁濡辰哥哥们的惨死。

    ……

    可以说,他祁濡辰跟栎西沙,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关系了,自己还没打算算账呢结果这家伙就自己找上门了,还真是天助我也啊。

    “西沙长老之前不是负责养马的吗,怎么,升职了来接人呀,这么大热天儿的还真是不容易,累着您老了吧,要不,您先去马厩里的阴凉地儿歇歇?”

    祁濡辰抄着双手,笑得一派天真,嘴里的话却半分不饶人,一看就知道他跟眼前这人不合。

    “你个小杂种……”这些话简直相当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他的遮羞布,本就脾气暴躁的栎西沙哪儿能受得了这般委屈,也不管昆虚九阁其他的人还在不在场了,直接破口大骂道,“几年不见你这个小杂种倒越发的牙尖嘴利了,我说你命还挺大的是不是?你八个杂种哥哥都死了你居然还活着,厉害呀!你这次回来做什么?不会是见栎阑坐上族长之位,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栎西沙的话还未说完,祁濡辰的身影就鬼魅般的欺近了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拳砸到了他那一副恶毒的嘴脸上,一点儿都没省力气。

    栎西沙虽然有六十多岁了,但在武功方面着实就是个废柴,估计也就比他们族内的普通弟子要强一些,跟祁濡辰的武力简直没法儿比,若是打起来,那绝对是一边倒的局面。

    是以,祁濡辰的攻击他根本就躲不过,生生的受了。

    “嘭!”

    在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之后,栎西沙的身影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杀猪般的惨叫声从他的口中传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