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赛里斯戴着斗篷骑着枣红马单独走在卵石路上，他记得小时候哥哥抱着自己出门时，这里是一片泥泞马粪的所谓道路----现在，基础卫生知识在街巷得到传播，拥有五十万人口的君临在改变，营建得更好。附属哈佛城的文化沙龙也欣欣向荣，未来的国王，必将得到一个真正的维斯特洛大首都。
哥哥成为国王后，我的位置在哪呢？去首相塔担任国王之手，然后日日看着哥哥和莱安娜，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一起过家庭生活？
他死死抓住胸口，不。办不到。韦赛里斯咬牙想，还是先别惦记将来了，现在够我忙活——
他下了伊耿高丘，走向龙穴所在的雷妮丝丘陵。其下的丝绸街有一大片装着彩色玻璃窗悬挂镀金灯笼的妓院。而最大的那间是培提尔的产业。机敏的小指头像原世界一样，招募了一些姑娘，训练她们用以进行一些秘密的活动，也就是形成独立的情报网。
有些事情他是背着哥哥做的，不打算启用哥哥给他的人手便会找小指头。
韦赛里斯径直掏出钥匙，从后门进入。这庭院审美一流，郁郁葱葱带刺的玫瑰藤树包围着一栋独立小楼，他走上二楼房间。在那儿，灰绿色眼睛的小个子青年站起来，向他行礼，“亲王殿下。”
韦赛里斯朝他笑笑，接过他的“工作报告”，一一细看：北境的好姑娘传来消息，布兰登显然在妻子凯特琳怀有身孕并专心照顾新生女儿的期间憋不住，他看到重返北境的瑞贝卡十分高兴，把她和她女儿安排在临冬城外的小镇上居住。瑞贝卡认为，他和自己睡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瑞卡德公爵为布兰登的第一个孩子，长女，取名珊莎。
看来即使换了个父亲，那些史塔克也会来投胎。韦赛里斯边腹诽边看向小指头，他貌似对于昔日爱人生了孩子并没有表现出深层痛苦——韦赛里斯忍不住又想起了哥哥注定会有的孩子——是想啊想啊就习惯了吗？那我和小指头真同病相怜，都称得上是痛失所爱的倒霉伤心人——同样选择用宏图大业缓解疼痛。
“你……如果有一天凯特琳再嫁，小指头，你会不惜一切当她丈夫吗？”
培提尔眼睛亮了亮，“凯特琳是我这辈子唯一所爱之人，但是婚姻——她并不爱我。而且殿下，别忘了莱莎，我承诺会和她结婚，毕竟莱莎知道詹姆为什么闹出丑闻。”
他表现出自己是个重情重义遵守承诺又忠贞不渝的人。韦赛里斯如果见识少，估计就信了。他想起小指头把莱莎推下月门的那一幕，那才是对不爱之人冷酷本质。他们都是有执念的人，怎么能甘心忍受不得所爱的命运？亲王想着哥哥，望向红堡方向，眼眸闪烁不停，忽然说道，“你的姑娘们……挑选一位棕色长发灰色眼睛的……备用。”
小指头应下。他装作不知道是要找王太子妃同款。
韦赛里斯沉默片刻，埋头继续翻阅情报。许多贵族们说话时总以为平民出生的仆从，例如马夫，厨娘们都是家具，所以得到的消息可多了。
“泰温在犹豫是不是要让瑟曦喝月茶免得她有机会怀孕——”看到这亲王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个来回，迅速有了决断。
“小指头，大圣堂的修女之中，也有眼线吗？”
“有两个，殿下。随时能为您效劳。”
“你真优秀。瓦利斯的小小鸟也就和我们的情报网差不多吧。”韦赛里斯真心实意赞扬他道，“你等着吧，最近你的职位一定会有升迁----我和财政大臣做了个交易，一旦泰温辞职回西境，我支持科尔顿成为国王之手，他则会安排你当新财政大臣的副手，不管是谁，的副手。”
培提尔当然向韦赛里斯再次表示效忠。韦赛里斯告诫道，“你迟早有一天会进入御前会议，成为铁王座的财政大臣。但不会是伊里斯国王麾下，你属于雷加一世的御前会议----听着，我的朋友。太早进入我父王视野并让他认为你是我的人……某天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不是开玩笑，记住我的话。我只想把你这样的人才好好保护下来，留给我哥哥。”
培提尔心中有疑问，但他知道最好不要在此刻刨根问底，而且为仁厚的王太子效劳胜过服侍疯癫残暴的国王一百倍。他微笑着说，愿意在任何职位上忠诚侍奉坦格利安的两位王子。
“好极了。”韦赛里斯跟着又看完君临产业的收益，拿到了小指头提交的和他类似出身微寒但有能力有学识的小贵族，商人之子名册，站起来刚想走，培提尔却欠身道，“殿下，我还有额外的一份礼物……想请您一睹，如果合意，请笑纳。”
韦赛里斯略微好奇，跟着培提尔来到了前院一个奢华的房间。穿着轻薄丝衣的姑娘悄悄掀开帘子，光线从四周彩色玻璃窗里透入，屋里像斑斓的鱼缸，还有贵重的香料在幽幽焚烧，韦赛里斯又看见了系着珠串的一握盈盈纤腰，而这是浑身上下的唯一遮蔽。
美貌的少女和男孩。他们浑身像炼乳一样细腻，头发有的乌黑卷曲，有的长直如银，个个都珠光宝气，昂贵而精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