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河?”段志初嘴里叼了根烟,含糊不清地重复道。

    小孩点点头,不甚见外地在屋里坐下了。

    纪玉河是一个粉雕玉琢的长相,身量过于细小,一看就是没有长成的样子。更不用提那股子暧昧不明的气质,成分明显,不必再问。

    段志初好像是醒了,又好像是又困了,他呆呆在沙发上坐着,家里没有人,俞嘉祯早已经走了么?

    心里这才恍然了,他带纪玉河回家,有股暗暗较劲的意味,他就是为了让俞嘉祯心里也堵一回。

    他想张口问问纪玉河,要不要和自己做朋友,念头生了一半,荒唐得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样一个手脚不干净,表里也并不如一的玩意,就算养个十年八载的,也谈不上朋友,何况谁会养个戏子做朋友呢?

    笑不出来,段志初搂住纪玉河,往床上一摁:“睡觉。”

    纪玉河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在他耳边喷出热气:“天下没有白睡的觉。”

    段志初这时已困得迷迷糊糊,听不进话去,便只是很轻地哼一声:“别说话。”

    天亮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段志初回魂似的大睁双眼,爬起身来,环顾四周一圈,正是空空荡荡,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