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自己还在迟庭的怀里。迟庭睡得很熟,搂着他的手也没用多少力气,反而是他努力躲在迟庭怀里,像在渴求对方多给一些温暖。

    他们的关系明明比仇人还差,现在却亲密的睡在一起。

    “嗡嗡——”

    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几声,但迟庭睡在外面,迟语动了动身子,作势要起来。察觉到怀里空了,迟庭立马跟着睁开眼,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服:“做什么?”

    迟语被对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指着床头:“……电话。”

    迟庭这才注意到嗡嗡作响的手机,长手一伸,将亮起的屏幕转给迟语看:“你要接吗?”

    是沈鹤行的电话。

    伸过去的手顿在半空,指尖都在发着抖,他蜷了蜷手指,不知道该如何。

    迟庭抓住他的手指,按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我帮你挂。”

    手指立马缩回去:“等、等一下!”

    迟庭坐起来,皱着眉:“迟语,我有没有说过你很优柔寡断?”

    “……对不起。”

    “道什么歉。”迟庭烦躁地抓抓头发,睡意一扫而空,将手机贴到迟语的耳边,“跟他说清楚,说你们再也不见。”

    “小鱼。”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迟语浑身一颤,脑袋白了一片。

    “小鱼,你在听吗?”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迟语伸手,摸到冰冷的手机。

    沈鹤行的呼吸传过来,又闷又重,像在说什么遗言:“迟语,我……”

    通话戛然而止,迟语慌乱的挂断了电话,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不用听就能猜出沈鹤行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迟语,我爱你。

    可是先生,这样会让你更加辛苦。

    “别哭了。”迟庭用手指揩去迟语脸上的泪,第一次没露出或嘲讽或得意的神情。也许真是血缘在作祟,他看着迟语难过,心脏也莫名抽痛起来。

    迟语抿着唇一声不吭,眼泪却像是停不下来似的涌出来。

    等吃鱼哭了一会儿,迟庭突然翻身下床,拽着他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迟语站在门口,看到迟庭进了车库。他不知道迟庭又要做什么,他的脑子很乱,没精力去想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