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一听,手忙脚乱地将沈仪铮的脏衣物塞到床底下,胡乱说道:“我父王不知我救了你,你先找个地方躲躲,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沈仪铮看她慌乱的模样,向来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这呆瓜,情急之下说漏嘴了都不知道。

    打量了屋子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藏身之地,略微思索,他闪身上了房梁,像是看见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错愕。

    江晚急冲冲地出门,这次是她疏忽了,昨天父王就曾说过要来出云别院看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来。

    若是知道,她带着沈仪铮找个客栈也好啊。

    父王对东湘府的态度不明朗,只知道皇帝要治罪的人,他们永昌王府绝对没有阻拦的道理,所以,还是暂时不能让他发现沈仪铮。

    一出门,就看见江司振在审问那个郎中的身份,郎中更是在他的威严下颤抖异常,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回、回王爷,草民是、是一个郎中。”

    江司振怒目而视,喝道:“郎中为何会到此地啊?”

    “这、这……”

    见郎中快要招供,江晚灵机一动,率先捂着嘴咳嗽起来,“咳咳咳——”

    “父王,您来啦。这郎中是来给我看病的,您就别吓唬人家了!”

    见她咳得厉害,明知她是装的,江司振还是心疼起来,两步上来轻抚江晚的背,柔声问:“怎么就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放心吧父王,我没事,就是夜里贪凉,踢了被子,这才感了风寒。”

    江司振像是不放心,对着那郎中问道:“郡主说的可是事实”

    “是是,就如郡主所说,只是小风寒,不要紧。”

    瞥见江晚面上龇牙咧嘴的小动作,江司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无奈地叹口气:也罢,她要闹就随她去吧,闯了祸永昌王府兜着就是。

    “行了,你先下去吧!”对着郎中挥了挥手,江司振说。

    江司振进了客厅,对着满屋子的帛画沉沉叹气,“这一别,竟是十多年了……”

    江晚在一旁急得跳脚,一定要先想出什么办法来把她爹支走,不然可就撞上了,也不知沈仪铮藏好了没有。

    “父王,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母亲”

    永昌王妃埋骨上京,就在这出云别院后面的空地,是一处陵寝。

    她生于上京,死的时候发愿魂归故里,江司振便将她的尸骨托运回上京,只在禹杭留了个衣冠冢,方便祭拜。

    驻地亲王无召不得回京,永昌王一别就是十多年,心里不思念才怪。

    江司振心中叹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