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太阳高悬,江晚才从床上爬起来。

    绿萼在她旁边服侍起居,嘴上还絮絮叨叨个不停:“这一大早的可真是晦气,得亏咱们王爷宅心仁厚,不然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听她这么一说,江晚也被提起了兴趣,当即问道:“什么事儿惹你心烦了,也说给我听听呗。”

    “这一大早的,天才刚亮,就有个小厮死在了王府后门大街,也不知是谁家的人竟然这么缺德,这叫一众路人看了去,不知道的,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王府呢。”

    “可有打听到是什么死因?”

    “听说是晚上出去喝酒赌博,有几个人眼红他赚了点小钱,想拦一拦,结果起了争执,一不小心给打死了。那小厮好像是叫周四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绿萼心有余悸地说完,端来给江晚漱口的盆盂。

    含着一口水,江晚咕噜咕噜地问道:“那凶手呢?可有抓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周四这人在哪儿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难道是她星期四听多了?

    “那就是京兆府尹的差事了,不归咱们王府管的。”

    江晚刚刚打理完,外面就有丫鬟带话进来:“郡主,府外一位姓沈的公子给您递了拜帖,想邀您一叙。”

    她刚来上京不久,认识的人不多,想要和她叙旧、又是姓沈的公子,估计只有沈仪铮了。

    几日不见,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知道了,你让他稍等片刻......”

    京城有名的食肆内,江晚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手撑在桌上,一手轻轻地用筷子挑起一块梨花鸭放入口中慢慢品尝,像一只慵懒的猫。

    沈仪铮静静地坐在她对面,时不时抬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不经意间落在她殷红的嘴唇和灵巧的小舌上,一时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掩饰性地咳嗽一声,他又抬起半凉的茶水一口饮尽。

    “小侯爷上火?”看着对面陌生的脸,江晚忍不住问道。

    “咳咳,郡主为何有此一问?”

    “我看你在这儿坐了不到一刻钟,已经喝了两壶茶了,你要是上火,还是喝点白开水比较好。”放下银箸,江晚抱着双臂。

    沈仪铮没由来一愣,忙道:“天气热了,是有些口干舌燥。”

    末了,又接着说:“这食肆在上京大有名头,听说祖上是专门为太宗皇帝做御膳的,不知道可还合郡主口味?”

    “还好,你不试试吗?”

    今天沈仪铮又换了一张人|皮|面具,江晚大概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七日之期将到,他可能是等不及了。

    可惜江晚的想法却和沈仪铮今天的目的背道而驰,沈仪铮不过是因为昨天晚上用玉佩算计了江晚一次,心怀愧疚,想要做点事补偿罢了,和江晚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