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妍探完情况,前脚刚走,后脚周挽让就回来了,玉白的手肘随意的缠着布条,衬衫的边缘沾上了大片的血迹,开门进来绑着布条的手一直都是虚垂着,没有抬起来过。

    “今天情况怎么样?”周挽让惨白着张脸,从药柜里面拿出切片的西洋参,掏出小小几片塞到嘴里面含着,苦味跟洋参的怪味在嘴巴散开,难吃的她蹙起了眉头。

    “挺好的,水肿情况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低烧情况也好转了。”煮鲜奶的阿姨忙问道:“鲜奶马上就要好了,是你端上去给枝洲还是我端?”

    周挽让就着温水将嘴里面散发着怪味的西洋参咽下去,垂眸看了眼沾染着血迹的衣袖,说道:“我拿吧,我先去换个衣服。”

    “好。”

    阿姨看到对方衣服上面沾染着的血迹,想要出口问对方要不要帮忙,还没等出口就把这个想法压了回去。

    人家指不定并不需要她帮这个忙。

    周挽让换了件宽松点的衣服,正好将绑着白布的手遮住。

    因为贺枝洲进入孕中期以后,闻不得重味,家里面有一点浓郁香味的东西都被撤走了,连带着洗衣液都换成了无香的。

    周挽让不确定自己身上面的血味有没有收敛好,毕竟她自己闻不出来,可站在贺枝洲面前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被闻到。

    周挽让端着热牛奶上去的时候,贺枝洲垫着软枕倚靠着床铺上面坐着,听到人的脚步声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是周挽让后,忙不迭地露出笑容。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早下班了。”

    周挽让不敢太靠近床边,僵硬地站在一旁,将手里面盛着热牛奶的杯子递到人嘴边。

    贺枝洲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人的异常,乖巧地低垂着头,轻轻吹了几口气,抿唇含着杯沿,小口小口地喝着。

    等嘴唇沾上奶渍还没来得及舔掉,贺枝洲就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房间里面除了牛奶味,闫妍身上的雪松味,还夹杂着一股轻乎的血腥味。

    血腥味是从周挽让进来以后出现在房间里面的,贺枝洲下意识扭头看向站在床边沿的周挽让。

    “你站这么远做什么?举着杯子不嫌累吗?”

    “正好。这个地方离门口近,等你喝完我好拿下去给阿姨洗杯子。”

    周挽让面不改色,偏生端着杯子的手往下走了点。

    “周挽让。”

    贺枝洲婚后少有叫人全名的时候,一般叫,也是因为她真的生气了。

    “你能不能别瞒着我,我看上去像是孕后智商直接负五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