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姑娘下台之前,抱着琵琶冲着对面深鞠一躬。
台下的看客见着狐狸姑娘冲着他们鞠躬，更加雀跃起来，又丢上来不少奖赏之物。
顾离人眼眸含笑,看着她载誉而归。
不管前途如何,狐狸姑娘今日以这一曲琵琶曲名震闽城，又有自己配的凝香丸抑制她身上的异味，往后即使继续留在妖孽楼也能做个头牌，再也不会受人冷眼被人欺负了。
白溶裔望着眼前的一群看客道：“狐狸姑娘拜谢的不是他们，她真正在拜谢的是小画师,她也是一只重情重义的妖怪。”
陆云深沉稳道：“顾画师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她很好。”
白溶裔挑挑眉：“堵了半天小陆道长只崩出‘她很好’这样的论断？没有其他更好的词语么,例如她很温柔、很聪明、也有点漂亮这样？”
陆云深缓缓摇了摇头。
他觉得用这种平淡的词语形容顾离人这样一个人有点武断,顾离人……是个挺复杂又挺纯真的人。
和以往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顾离人这边迅速进入下一场比试的状态，她不断抽空用余光注视着妖孽楼里的动静,站得这么高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看得远。妖孽楼里的人和妖怪大多集中在前院门口,都在围观这里的比试,后院空落落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云中君如果出手必定会搞出不小的动静，此刻后院还是静悄悄的，老鸨和小厮都在门口瞪着眼睛盯着自己,都不像是已经出了事的样子。
此时骑虎难下，可能真的要进行第三场比试,顾离人对着老鸨道：“第三场比试的内容是舞技，我就在这单杆方寸之地上表演，你们同样需在方寸之地上表演方显公平。”
老鸨道：“我的姑娘们进来的时候都立了规矩，不得出妖孽楼一步。她们不能同你一样立杆跳舞。”
顾离人思忖道：“那就在二楼平台上铺一块毯子划定区域，倘若跳出了毯子就算输如何？”
底下的看客议论纷纷。
“面具姑娘站在高杆之上,妖孽楼的姑娘在平地上，虽然二者都划定了界限，但很明显是面具姑娘吃了大亏。”有人道。
“说的极对，若换做我在这高高的杆子上，别说跳舞，就算是站起来都难，这要怎么比？”另一个人替顾离人担心。
“这看起来不够公平。”
“是啊，但如果是面具姑娘自己提出的要求条件，说明她很有把握。说实话我挺期待看她会表演出怎样华丽的舞蹈。”
“我也是。”
陆云深担忧地望着顾离人：“她不会出事吧？”
白溶裔道：“小画师怕死，她应该会没事的。”但实际上白溶裔心里也吃不准顾离人会不会掉下来。如果掉下来，自己和陆云深困在妖孽楼无论如何是无法出手相助的，而路上的这群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也没能力去救顾离人。
白溶裔深深望着高处的顾离人，心想道：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呢？